《中国书法》百家讲坛第三讲柳公权 下载本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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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中国书法》百家讲坛 第三讲:柳公权

大唐文化瑰丽堂皇,书法艺术名家辈出。初唐有欧、虞、褚、薛;盛唐有张旭、颜真卿、怀素诸人;中晚唐有柳公权、沈传师诸大家。柳公权从颜真卿处接过楷书的旗帜,自创“柳体”,登上又一峰巅。后世以“颜柳”并称,成为历代书艺的楷模。 柳公权(778--865),中国唐代书法家。字诚悬。京兆华原(今陕西耀县)人。幼年好学,善于辞赋,懂韵律。曾任翰林院侍书学士、中书舍人、翰林书诏学士、太子太保,封河东郡公。性情耿直,敢于直言进谏。擅楷书,广泛师法魏晋及初唐诸家,受颜真卿影响较大。其书结体紧密,笔画锋棱明显,如斩钉截铁,偏重骨力,书风遒媚劲健,可与颜真卿的雄浑雍容书风相媲美,被后人誉为颜筋柳骨。在书法史上具有很大影响。柳公权传世墨迹有《送梨帖题跋》,碑刻有《金刚经碑》、 《玄秘塔碑》、《神策军纪圣德碑》、《平西郡王李晟碑》、《羲阳郡王苻璘碑》、《魏公先庙碑》、《高元裕碑》、《冯宿碑》、《苏夫人墓志》、《李石神道碑》、《大唐回元观钟楼铭》等。 皇家侍书生涯

公元778年,唐代宗大历十三年,柳公权诞生于京兆华原(今陕西省耀县),字诚悬。其祖柳正礼,唐邠州士曹参军,其父柳子温曾任丹州刺史,其兄为唐名臣柳公绰。 宪宗元和三年(808),三十一岁的柳公权进士及第,当年宏词登科。从此,柳公权开始了漫长的仕途生涯,竟然历仕七朝:宪宗、穆宗、敬宗、文宗、武宗、宣宗、懿宗。 在宪宗时,柳公权任秘书省校书郎。“李听镇夏州,辟为掌书记”(《旧唐书》)。李听与柳有此交谊,故柳晚年还为其书过碑。

柳公权墓景观(15张) 穆宗即位,柳公权入奏事。穆宗召见柳公权,说:“朕于佛寺见卿笔迹,思 柳公权 之久矣。”即日拜右拾遗,充翰林侍书学士,迁右补阙,司封员外郎。从此他在穆宗、敬宗、文宗三朝,一直侍书禁中。皇帝的宠幸、生活的优裕,并不给柳公权带来欢乐。他内心却有无法排遣的苦闷与隐隐的羞愧。他酷爱书法艺术,但他不想以此作为自己全部的生活;建功立业的进取雄心,时时跃动在胸间。而随从皇帝的侍书,其地位仅与“工祝”一类相等。因此其兄柳公绰曾写信给宰相李宗阂,云:“家弟苦心辞艺,先朝以侍书见用,颇偕工祝,心实耻之,乞换一散秩。”于是改为右司郎中,累换司封、兵部二郎中,弘文馆学士。

唐文宗颇爱柳公权书法,又召为侍书,迁谏议大夫,后改中书舍人,充翰林书诏学士。开成三年又转工部侍郎,累迁学士承旨。

武宗朝,罢内职,授右散骑常侍。宰相崔珙用为集贤学士、判院事。

宣宗时,左授大子詹事,改宾客,累迁金紫光禄大夫、上柱国、河东郡开国公。复为左常侍,国子祭酒,历工部尚书。

懿宗时,咸通初年,柳公权改为太子少傅,改少师;在咸通六年(865)卒,赠太子太师,时年八十八。

柳公权仕途通达,只是在八十二岁那年,因年老力衰,反应稍迟钝,在上尊号时不慎讲错,御史弹劾他,结果被罚了一季的俸禄。各朝皇帝都爱他的书法,爱他的诗才,甚至他的谏议也乐意接受。柳氏的一生,除了少许时间在外任官,基本上都在京城,在宫中,在皇帝身边。其一生,一直在不断地为皇家,为大臣,为亲朋书碑。柳公权颇像一只关在禁笼中的金丝雀。这样的生活使他缺少壮阔的气度、宽广的视野、浩瀚的生活源泉。颜体一碑一碑曾不断地变,柳体在其成熟以后变化较少;颜真卿像奔腾咆哮的洪流,柳公权却似流于深山老林的洞水。这是两种不同的生命情调。 高尚的人品素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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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公权从小接受《柳氏家训》关于“德行”的教导,因此终身以德行为根株,“博贯经术”。他于人生、书艺都具儒家风范,柳公权的“笔谏”,成为后世士大夫的一种“典范”: 穆宗政僻,尝问公权笔何尽善,对曰:“用笔在心,心正则笔正。”上改容,知其笔谏也。(《旧唐书》)

柳公权书法(18张) 穆宗怠于朝政,柳公权以书喻政,由此及彼,巧妙地进谏。从此“心正笔正”说一直流传至后世。柳公权在“侍书中禁”时敢于直言或婉言进谏的行这,于此可见一斑。

柳公权当着皇帝、臣子的面表现书法,又是他“侍书”生活的另一个侧面。其诗才、书才,使帝王“奇惜之”。

尽管如此,柳公权的心灵并不偏溺于这一端。外部的荣耀,消不去内心的苦闷。他“博贯经术,于《诗》、《书》 、《左氏春秋》、《国语》、《庄周》书尤邃,每解一义,必数十百言”(《新唐书》)。这里值得注意的是,他在研习儒学之时,又同时研习《庄子》,而且深得精微。柳公权同时从儒、佛、道中汲取心灵之滋养,求得互补与平衡,求得某种超脱。他对于佛、 《金刚经》

道方面接触颇多,并有多种书法创作。《金刚经》他多次挥写过,如今虽只见敦煌拓本,但前人著录柳书《金刚经》者颇多。另外公权还书有《阴符经序》以及《清静经》、《度人经》等。他对唐代僧人的碑志、塔铭多有挥写,其《大达法师玄秘塔铭》即此中最为著名者。柳于佛寺庙观也多书碑,有名者如《回元观钟楼铭》、《复东林寺碑》,即此中佼佼者。柳公权既有佛道慰藉心灵,故在滚滚红尘中颇能超脱。他甚至对于钱财不屑一顾。他给人写碑,每年有巨额收入,家奴海鸥与龙安常盗用其钱财器物,他都淡然处之。 此外柳公权还“性晓音律”,但“不好奏乐”,常云:“闻乐令人骄怠故也。”(《旧唐书》)柳公权有多方面的学识素养,因而由其心灵滋养而出的书艺也是摇曳多姿。其性刚毅正直和超尘脱俗的佛道风范,都熔铸于柳书的风骨之中。柳体之路

在柳公权面前,久已名家林立。如何超越前人,如何在新的历史时空创造出一种新的书体来,这是柳公权面临的严峻挑战。他并不畏缩,而是以积数十年的不倦磨炼之功,广泛熔铸,终于创造出自具新理异态的“柳体”,在唐中晚期一新面目,一展风采。 柳公权成功的桂冠既是由辛勤刻苦的荆棘编成,又是站在巨人的肩头上去摘取的。他善于吸取书艺大家的智慧与成果,变化成自己一家书艺。 从钟书、王书中化出 柳公权学锤繇书,《金刚经》中可见一斑,柳玭早已有所指。唐人多学“二王”书,但柳公权学王书能取其神而离其形。王世贞曾云:柳公权“所书《兰亭》帖,去山阴室虽远,大要能师神而离迹者也。”(《书林藻鉴》)而董其昌最为知音,他从柳公权学王书中看到其形与王离,神与王合,悟用笔之古淡,由柳法而趋右军(《书林藻鉴》)。其实从柳公权的行草书札中,可以看到一些作品不仅得王的血脉、风神、韵趣,且字形结体也类王书面目。从王书中汲取书学营养,是柳书生命源泉之一。 从欧、褚中化出

柳书从欧阳询、褚遂良书中化出,论者颇多。米芾认为,柳师欧。康有为说:“诚悬则欧之变格者。”康有为还认为,崔浩是瘦硬派,其后褚遂良、柳公权、沈传师均属此派(《广艺舟双揖》)。刘熙载认为柳与欧、褚密切,即如《沂州普照寺碑》系后人集柳书成之,然刚健含婀娜,乃与褚公神似焉(《艺概》)。欧书的筋骨显露,结体谨严,褚书用笔的蹲锋纤劲、流利秀美,给了柳公权有益的启示。 从颜书中化出

柳书从颜真卿书中所得最多。苏轼云:“柳少师书本出于颜,而能自出新意。”(《东坡题跋》)朱长文云:柳书,“盖其法出于颜,而加以遒劲丰润,自名一家。”(《续书断》)从具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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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玄秘塔碑》 作而言,有的说“《玄秘塔》出颜之郭家庙”(刘熙载《艺概》);有的说鲁公《臧怀恪碑》“最为开张”,“柳谏议学颜即是由此入手”(郭尚先《芳坚馆题跋》);有的说颜的《李元靖碑》“结体与《家庙》同,道劲郁勃,故是诚悬鼻祖”(王世贞《弇州山人稿》),如此等等。柳学颜主要有四个方面:

一是学颜之法度。颜真卿楷书在笔法、结字方面,法度甚备,柳在此基础上损益,使之更加完备。

二是学其雄媚之书风。变其雄中有媚为自己的秀中有雄。

三是学其人格与书品的结合。颜的高尚人格与颜书的风格二美并具,柳公权亦是书美、人美契合的典型。

四是学颜之变法精神。颜在王书的樊篱之外,另拓一恢宏境界,不仅比肩王羲之,而且为盛唐创立属于自己时代的书风,奏响了盛唐之音。柳则又变之,创元和以后的新书体,丰富了大唐之音。

当然柳公权所学极广,他不仅向其他书家学习,也向民间书艺(例如北碑)汲取养料。 特别要指出的是柳公权的成功还在于拥有一个群体,互相切磋砥砺,取长补短。如长于柳公权十岁的沈传师,以及小于公权十三岁的裴休,都被视为与柳公权同一类型的书家:尚“清劲”、“命新体”。柳公权的名碑《玄秘塔》即是裴休撰文,裴休的名碑《圭峰定慧禅师碑》即由柳公权篆额。而裴氏此碑,可见柳书的影响,“细参之,其运笔之操纵,结体之疏密,与诚悬昕合无间”(《语石》)。柳公权之兄柳公绰也精书法,相互影响也在情理之中。

柳公权能够化身为巨人,既需一颗慧心,取质、取量、取度,炼形、炼神、炼韵,加以冶铸,又需要不凡的身手,刻苦的磨炼,尤要以自己的性灵和人格去化入。柳公权之所以成为柳公权,也正在于此。

柳公权的书法在唐朝当时即负盛名,民间更有“柳字一字值千金”的说法。他的书法结体遒劲,而且字字严谨,一丝不苟。在字的特色上,初学王羲之,后师颜真卿,以瘦劲著称,所写楷书,体势劲媚,骨力道健,以行书和楷书最为精妙。也由于他作品独到的特色,因此,柳公权的书法有“柳体”之称,唐穆宗尝问柳公权用笔之法,公权答:“用笔在心,心正则笔正。”穆宗为之动容。宋代朱长文《墨池编》说:“公权正书及行楷,皆妙品之最,草不夫能。其法出于颜,而加以遒劲丰润,自名家。”《旧唐书》讲:“公权初学王书,遍阅近代书法,体势劲媚,自成一家。当时公卿大臣家碑版,不得公权手书者,人以为不孝。外夷入贡,皆别署货币,曰此购柳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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